有道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自古以来,君子与玉有着亲近的联系关系。孔子曰:“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可见,玉,于国人而言,不只仅是吉祥贵重之象徵,更有德性高贵之寄意。如许的珍藏意义沿袭至今,有不少玉器快乐喜爱者都对有灵性有德品又有故事的古玉爱不释手,本期“汲宝斋”的专访对象,香港敏求精舍会员刘瑞隆恰是一位爱成全痴的珍藏家。/
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珍藏心态,刘瑞隆在逾二十年的古玉珍藏过程中曾多次在香港主要博物馆举办的玉器类展览中携藏品参展,因而结识了不少里手及专业人士,也具有了一套属于本人的研究心得。去芜存菁之后,他将珍藏的玉器精品辅以学术性文献后辑录成册,并以《揅琳玉集》为该系列定名,《明代宫廷玉带板》是该系列册本的首部作品,深度探究了玉带板这一风行于明代皇族及一品以上官员间的腰间玉饰。专访中,记者不难从他的话里行间感触感染出他对玉器的痴爱,颠峰期间曾具有逾两千件玉器的珍藏量就足以表现“玉痴”二字用在他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古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的说法,自战国、秦汉期间起头,玉器就是古时君子必不成少的佩饰。所谓玉带板,乃是前人佩带于腰间用于粉饰腰带的板块形玉饰,始自北周,兴于明朝,却又最终因风尚之差别而绝迹于以满蒙文化为支流的清代。在玉带板风行的古朝代里,它与其他的多种玉器一样,是身份地位的象徵之一。这一现象至明朝时最为显著,以至成为一种轨制化的服饰,同朝服冠帽一样,无数量上的定制,且多为皇族御用之物,即即是用于赏赐也非一品以上官员或宫廷宦官者不成得。因而,明代的玉带板工艺达歷代之最,天然也成为了刘瑞隆诸多玉器藏品中的心头好。
说起对明代宫廷玉带板的喜爱,刘瑞隆给记者讲了一个小故事。古时的君子喜爱佩玉,现在的绅士钟意戴表。某次,刘瑞隆带着一块龙纹玉带板前去某出名钟表品牌的晚宴,他一时兴起,将龙纹玉带板展现给了主办人,并开打趣地说这块中国古代的镂空玉带板可能就是西方现代镂白手表的发源。当主办人打开盒子,看到玉带板之后,不由被这块美玉带来的镂空交织之美所震动,并但愿用一款订价高于二十万美元的抢手手表作为互换。刘瑞隆说,他回绝了如许的建议,回覆了一句:“表有价,玉无价”。
时至今日,刘瑞隆对这块曾认为是明朝皇帝御用的白玉镂空龙穿四时花带板有了新的认识,认为其归属于明代内庭宦官的可能性更大,但他丝毫不悔怨当初的回绝。他说:这块玉带板成为了率领伴侣们踏入中国玉石世界的主要桥樑,而回绝与名表做互换的立场,大要就是珍藏中国玉器的骄傲与精髓地点了。
令媛易得,美玉难求,对于“玉痴”来说天然更是如斯。作为明代宫廷玉器的一部门,玉带板根基都以优良的玉料与工艺琢製,而利用者品秩上的严酷划定也决定了其存世量相较于其他明代玉器少的成果,加之传播至今的多为出土品,品相易变,故而成套者少,精者更少。
目前已知的全套玉带板中,带板数量有十三到二十六块不等,但最常见的是二十块固定外形的玉带板,因而有学者认为自永乐期间(1402-1425)起头,以二十块带板为一套的玉带组合已成为定制。在此定制中,二十块玉带板的陈列位置固定,且有分歧的名称:前方三块为“三台”,两侧六块为“圆桃”,侧身两小块为“辅弼”、侧身两大块为“䤩尾”、后方七块为“排方”。
因为年代长远且保留不易,存世的成套明代玉带仅有百馀套且多为馆藏,拍卖场上偶见成套明代玉带板,但工艺讲求、玉质精纯成套者极其稀有。就珍藏市场而言,单片玉带板已然颇具珍藏价值,但在刘瑞隆这类痴爱美玉又垂青精巧工艺的藏家眼中则认为,精彩的玉器单品远比成套的粗工品愈加值得收藏把玩,且明代玉带板题材多样,纹饰多变,极富品藏研习之趣味。
因而,刘瑞隆收藏并收录入书册之中的玉器皆为唱工精彩之单片玉带板,加之多年讲求研习的心得,当他向记者引见起这些靓玉时,喜爱与骄傲之感难掩于色。他说,是玉带板让他对中国古代的风俗史实有了愈加深切的领会。
既为宫廷所用,玉带板的雕工题材天然多以龙、凤、麒麟等吉祥之物为主,但明代的藩王轨制使大江南北的苍生风俗渗入了散落在各地的皇族成员糊口之中,也使得婴戏成为玉带板的常见题材之一。跟着嘉靖帝由藩王继任帝位起头,明代御用之物中的民间表现愈发较着。
被刘瑞隆称为“Time Capsule”(时间囊)的碧玉镂空婴戏䤩尾带板即是明代民间风尚的精妙缩影之一。在这块长15厘米,宽6厘米的玉带板中,十一个玩耍游玩中的孩童成为了雕镂题材,双层镂空的雕镂技法,孩童清晰可见的五官和衣纹都显示出了其时工匠身手之崇高高贵。愈加令人惊嘆的是,这件把玩于掌间的玉带板竟犹如一幅活泼的歷史画卷一般,穿越了千年的时空,铺陈出古代孩童糊口的趣味盎然:扮官员出行、捕获蜻蜓、看琉璃瓶中鱼,以及玩“摸瞎鱼”四组全然分歧的孩童游戏在这不大的画面中绘声绘色。(註:“摸瞎鱼”是一种执木鱼行令的追逐类孩童游戏,风行于明代,磨灭于清朝,明沈榜于《宛署杂记》中有载。)以碧玉为料的带板本已稀有,唱工精彩如斯,题材丰硕至此者,实属罕见,也无怪藏家对其爱不释手。
另一件刘瑞隆视为家珍的玉带板当属旧藏于有“女强人”之称的英国前辅弼戴卓尔夫人的一件白玉镂空狮子胡人纹䤩尾带板。退休前为律师的刘瑞隆晚年留学英国期间曾与戴卓尔夫人有过两面之交,因而当伦敦佳士得公开拍卖戴卓尔夫人的遗物时,刘瑞隆竞投之意甚浓,当他在图录中见到这件玉带板成为拍品之一时,虽惊讶不已却已抱定志在必得之心。该玉带板条理分明,唱工精细,以稀有的胡人舞狮和胡人吹打双重样式入刻,同类题材类似者乃北京故宫博物院馆藏之物,由此可见此物当非俗品。最终他以相当合理的价钱如愿以偿,收藏至今。
对刘瑞隆而言,珍藏是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当初四周收集而来两千件玉器,现在所剩仅三百馀件亲爱之物,凡是辑录在册的都绝无转手之意。在《明代宫廷玉带板》一书中,他总共辑录了三十件各具特色的玉带板珍品,件件都是贰心尖儿上的爱物。如白玉镂空反面龙捧“寿”字纹带板,因明代有五爪为龙,四爪为蟒的纹饰之分,此带板刻五爪龙纹,非明代帝后不成用;又如鸡骨白白玉镂空带翼麒麟纹带板,此物玉色偏黄而不透,带棕斑且有黑色灼烧踪迹,质地已稀有,雕工仍精彩;再如白玉镂空双兔“寿”字纹带板,古玉玉质光泽透亮,以精密刻工作双兔祝寿图,并配以摆布各一“卍”(万)字纹,有千万寿之意,同样当属帝后所用之物……
但世人皆知,玉器难辨,古玉更甚,珍藏玉器以来几乎从未“睇漏眼”的刘瑞隆又有何诀窍避免错买次品呢?对此,他直抒己见道:其实当一小我痴迷一样事物的时候,古玉是不会把它看错的,“若是每天晚上都拿着它(玉器)不断反覆地看,看三十分钟至一小时,三个月内就有分辨真伪的能力了,我初初起头珍藏的时候就是如许每天晚上都痴迷地看。最长的一次是在伦敦,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的乾隆爱物《桐荫仕女玉山》在展出,我足足站在馆内看了六七个小时,连饭都顾不上去吃。”所谓“玉痴”,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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